他笑了笑,“周老师,要不你就当大哥是你生的天之骄子,我还回去当我的小流浪汉,没爹也没妈。”
说完,没等周韵仪女士咆哮骂人,他果断挂断了电话。
司机早就被他打发走了,客厅静悄悄的。
快要凌晨四点了,窗外微光惨淡,暗蓝色的天幕下,绵绵飞雪无边无际地飘着,城市寂静只剩风在喧嚷,黎明没有要来的意思。
晏启山烦躁地点了一支烟,吞吐间猛然看到,玻璃窗冻了层薄冰,模模糊糊地倒映着远处的霓虹和他颓然的表情。
但他视线越过了变幻的虚影,失焦的眼眸里是下雪的世界——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周而复始,一直没有停,让人错觉自己仍然身在藏南,终日与孤独和觉知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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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钟滴答,晏启山指间薄雾袅袅,心里沧海茫茫。
黑色大理石方几上,亚美尼亚花园般绚丽的烟灰缸里覆了厚厚一层烟灰,散发出浓郁的沉香味。
不知何时,傅真也下来了,身上穿着他的睡袍,像个老朋友一样,盘腿坐在他身侧,语调懒撒:“都怪你,害我睡不着。”
晏启山揿灭烟,笑着轻揽她肩膀,“那三哥将功赎罪,等下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