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风雪交加,热乎乎的紫菜虾皮汤格外鲜美温暖。傅真边吃边回了几个短信。隔了好一会儿,小馄饨和小肠卷都快吃完了,但车依然还没来。
傅真不免有些担忧,想打电话过去催一催。
“姐,姐夫姐夫姐夫……”不知道怎地,才刚安静了一会儿的宝珠,忽然抽风似的重新开始上蹿下跳地念紧箍咒,惹得店里其他旅客纷纷投来注目礼。
顶着周围好奇的眼神,傅真脸一热臊得慌,恨不得把她的嘴堵上,“宝珠!不要乱叫。”
“哎呀,我没有乱叫。你看那里!”傅宝珠比她还急,一把扯过她,“姐夫来接我们了!姐夫,这边这边~~~”
傅真心跳停了一拍,连忙屏住呼吸,扭头顺着宝珠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穿一身黑,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正站在高大的香樟树下,边冲她这边扬起和煦的笑容,边脱黑色皮手套。身后停着那辆造型硬朗的黑色悍马H3。
车门是敞开的。里面摆着一束深粉色大花蕙兰,七七八八的Dior购物袋散乱横陈。她一眼就看出来,是那条梅艳芳同款酒红色无袖旗袍,亮晶晶地流淌着虚华落幕的哀伤。
傅真连包和手机都顾不上拿,跳下高脚凳,推开玻璃门,宛如一头小小的雌性梅花鹿,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生怕跑慢了就追不上蝴蝶似的,一路撒蹄子飞奔。
雪地里,晏启山拿着花,笑着张开双臂迎接她,一把将她拢入怀中。
“三哥,你怎么来了?”傅真把手伸进他大衣里。
杭州这几天风很冷,晏启山将她抱住,垂眸专注地看着她,“来接你。我怎么觉得大过年的你还瘦了不少,是不是在家里不开心没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