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端起酒杯微晃了下,浮着椰丝的抹茶厚奶油缓缓向下分层,看起来像一杯正在倒着生长的绿色菟丝花。轻啜一口,甜中带辣。
“怎么样?”晏启山把手伸她脖子旁,替她拨了拨头发。
傅真抿唇拿纸巾擦了擦,故意往他那边一倒,“辣的我头晕。”
“我怎么记得它是甜的?”晏启山疑惑地端起来尝了尝。
傅真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扑过去喝他手里的鸡尾酒,“这样才是甜的。”
“小心呛着。”她东倒西歪喝得急,晏启山笑着将她护在身侧,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伸到她后腰上,悄悄替她按摩松泛筋骨。
勖嘉礼坐在他旁边,颇为讶异地一挑眉,低声道:“看来美术馆只是你送她的礼物。”
正巧驻港员工送文件过来签章,晏启山回了个“彼此彼此”的表情,便侧身转了过去。
勖嘉礼了然地笑笑。
他夫人钟之夏最近随乐团在欧美城市巡演《德沃夏克大提琴协奏曲》。大提琴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演绎惊世艳俗的艺术.以此为职业,就像是一场无始无终的孤独的呐喊。
他很担心她会和《她比烟花寂寞》女主人公杜普雷一样,被才华吞噬,分不清现实和幻觉,这一生比烟花寂寞,比萤火萧瑟。
美术馆同样给人以曲高和寡的印象,但归根结底它是面向普罗大众的、可以被读懂的表达。非常合适作为情感、才会和理想的宣泄窗口,还能获得共鸣,从中汲取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