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北京此刻如何天翻地覆, 他们躲在这与世隔绝的堡垒里, 醉生梦死, 一晌贪欢,短暂逃离俗世的烦恼和忧愁。
昨天折腾到凌晨,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缩在晏启山的臂弯里,不管不顾倒头就睡。
不知道晏启山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反正她枕着久违的温馨,香甜无梦睡得很安稳。
眼下晏启山已经起床了, 应该是在中餐厨房里煮千里香小馄饨, 葱蒜洋葱焦化的浓郁香气,正不断地从门缝里钻进来。
这一刻,就连屋外凛冽的寒风都很温馨。
傅真蜷缩在残留有鸢尾琥珀余温的蚕丝被里, 内心前所未有地素净、平和、宁静。
但偷来的安宁日子肯定无法维持太久。
她会尽自己所能, 让晏启山在这异国他乡过上一段简单、充满烟火气的平常生活。
这也是为了让她自己可以此生圆满无憾。
人漫长的一生里, 有许多无法预料、无法抵挡的变数。
等以后他位高权重, 年岁渐长, 也许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赤忱热烈、义无反顾。
到时候, 不管发生什么, 她还有年轻时的回忆可相伴,这段爱情起码不算太辜负。
傅真躺了一会儿, 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披着睡袍,趿拉着拖鞋走到中餐厨房那里。
晏启山听到她的声音,笑着回头:“醒了?”
“嗯∽”傅真含糊地应了声,走过去环住他劲瘦的腰,“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