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定睛一看,是扬州炒饭,白灼西蓝花,腌制金枪鱼刺身,糖醋熏鱼,煎雪花牛肉粒,和法式牛肉清汤,管家准备的蜡烛一根三千块。
好“随便”的一餐,普通人哪能这么随便。
傅真还是觉得,让晏启山过普通人生活,就像故意把奢华艳丽的浮梦撕碎、摧毁。
但他们之间种种,理不出头绪,说不清脉络。傅真扒着香喷喷的炒饭,思虑重重。
晏启山很接地气,拿鸡尾酒配糖醋熏鱼,慢慢地吃,慢慢地说:“她是不是还跟你说了,我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不娶个门当户对的,就会前功尽弃,跌到泥里。”
傅真点点头,“我觉得周阿姨说的对。”
“哪里对?”晏启山嗤笑,“联姻就是和亲,难道不和亲我就支撑不起门户?”
“……”傅真没想到还能这样类比,一时间语塞了。古往今来,和亲的人,要么命短,要么命苦,确实没几个有好的结局。
“别被她的诡辩术迷惑,”晏启山弹了下她额头,“联姻只是小说桥段,谁信谁傻。”
傅真追问:“那你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晏启山淡淡的说:“顺其自然,都活着。”
傅真生气插了块鱼肉,“不许敷衍我。”
晏启山从她碗里舀了勺炒饭,吃的津津有味,“没有敷衍。我爷爷都退休了,还能有什么事?我父亲也还是老样子,而且他就算有事,其他人也无法插手的。”
傅真仔细想了想,如今法治社会,像晏家这样的人家,婚姻的助益确实有限了。
难道之前,真的是她钻了牛角尖了?这几个月了坎坷,似乎真的源自于她的执拗?
走神间,傅真脸颊被捏了捏,“赶紧吃完好好休息,再胡思乱想,哥哥生气了。”
玻璃窗外,漆黑的夜色下,纸醉金迷的光河,犹如流逝的年华,穿过整个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