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皮笑肉不笑地回:“看不出来吗?我也有点社恐。”
“……”
黄圣华噎了噎,他想骂人。
-
宴之峋下班打完卡,就接到了老高家的来电,告诉他言出今天中午已经被他母亲接走,一会他不用特地再经过他们的早餐店。
他内心掀起一小片波澜,以至于那句“我知道了”慢了近两拍,收起手机的动作就慢得更明显了。
桐楼第一人民医院临近最繁华的街道,冬夜六点不到,霓虹灯高高亮起,在夜空连缀成一片。
围栏很高,抵在宴之峋背上,但并不牢靠,他只将身体的一半重量交付过去,就能感受到它晃动的幅度,伴随着轻微的咿咿呀呀声响。
在一定意义上,他感觉自己也是这栏杆,被桐楼的云和风托举着,摇摇欲坠。
宴之峋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又将围巾扯开些,才含住这根烟,点上,火星亮起,在风里忽明忽暗,他保持着静立的姿态,微微仰头,烟灰扑簌簌地往下掉,应该是掉进了羊毛围巾里,他能味道一股烧灼的气味。
等风将他身上的烟味散了些,他才抬腿往风南巷走去,途中取下了围巾,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在意料之中,他住的这栋房子除了四楼有点光外,其他区域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