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不清楚他又在发哪门子疯, 但在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今天的宴之峋和以前都不太一样,没那么装腔作势, 也没那么作了。
这反倒让她不习惯, 他眼刀扫过的地方, 给她细腻敏感的肌肤种下了一片片鸡皮疙瘩。
她猛地打了个哆嗦。
然而适应他的眼神压迫要比适应黑暗来得容易,言笑很快调整过来, 周围陆续有人经过,她只能压低音量:“我知道我很行,行的地方也挺多的, 但你能不能讲明白你刚才说的是哪个?”
宴之峋光想想,就一阵心梗,没办法一口气吐出长篇大论, 于是拎出了最具代表性的两个字总结道:“晏晏。”
他知道她听得懂,果然就见她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两秒后,她啊了声,“你在说什么?”
她在装傻充愣。
他一眼看穿,一面在心里嘲讽她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败露》写得挺好。”他说。
现实世界里,她也在一点点地败露,从她手指微弱的起伏和右脚脚尖频繁的点地动作里。
他一点窗户纸都没给她糊上,甚至连窗玻璃都不由分说地捅破,言笑索性不装了,耳朵自动将他的怪里怪气过滤成夸奖,“谢谢。”
她在落笔那一刻就想到或许会有今天,横竖逃不过去,加上这事原本就是她理亏,在脑子里权衡过后,她选择坦坦荡荡地道声歉,然后再接上一句“如果冒犯到你,我可以做出些补偿”,不料却被他截断话头,“我记得你当初在电话里说的是我们和平分手,以后互不干扰。”
言笑刚才那声“抱歉”就和蚊子叫一样,嗡嗡的,模糊又恼人,宴之峋没听清,烦躁有增无减,直接从他的语气里倾泻而出:“多谢第一次你让我知道和平跟互不干扰这两个词还能这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