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又羞又难过:“父亲,亦为难了。”
母亲早逝,父亲又命不久矣,若非如此,她何至于这样随意的被提及婚事这样的话来。
她难堪,父亲也不忍。
“你瞧,这样的窘迫,就是我不想看见的,也是我把你送去荣国公府的缘故。”
“你外祖母,总能替你做主。”
黛玉抬头:“父亲,这是何意?”
让她回荣国公府?
她有林铎了啊!
林海看着她:“你在荣国公府时,我收到你外祖母的信,说你同她家宝玉,来往亲近。”
黛玉蹙眉:“我同宝玉的确同住外祖母那里,亲近是有的,可同旁的姊妹也是一样的亲近。”
“舅母初见,便让我不必搭理宝玉,我知其意,只是宝玉,心性单纯,待人和善亲近,时日久了,我也不好——”
黛玉咬唇,眼眶微红:“父亲,此时只有你我父女,我也顾不得脸面了,只回父亲一句:再回荣国公府,我只是外客。”
林海懂了。“玉儿,莫哭。”
黛玉想取帕子擦泪,发现帕子落在了林铎那里,只能任由泪水落下。
“荣国公府,不是好去处。”林海道。
这是他的态度。
“玉儿记下了。”
“嗯。回去罢。”
黛玉哭的满脸皆是,也不好再待,行了礼,方出去了。
雪雁等在外室,一看见又惊又疼,不敢说话,上来先抽了自己的帕子给她轻轻擦了擦。
然后扶着黛玉回西厢房了。
免不了重新洗漱,药浴也备好了,雪雁索性伺候黛玉先沐浴。
“姑娘,这味道也不难闻呢。”雪雁勉强笑道。
“嗯。”黛玉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