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遥只好点头。
“我是独生子女,父母都是教师,小城市的那种,观念很传统保守,家教很严。”她笑了一下,冲晏遥比划道,“我小时候比别人乖,很听话,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带着出门总是会被夸奖那种。”
“连被老师打手心都没有过,更不要说是逃课啊,早恋啊这种事情了,所以我父母总是说我很懂事。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很羡慕那些逃课啊早恋啊那些,逆反心理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们是为了体面才培养的我,而不是所谓的父爱母爱。”
顾念停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说了下去,“他们是老师,老师都有一些职业病,总是喜欢说教,把我当成是他们学生那样。我开始很少主动和他们说自己的事情,希望他们会来问问我,不过没有,因为我还是很乖的那种好学生,并不怎么太需要操心。”
“高中的时候,以提高成绩为借口,我选了一所偏远的寄宿学校,每周回家一次,老师也和父母没有交情。我有了新的朋友,也会偷偷留意各种各样的打扮,家里反而成了我最不自在的地方。”
晏遥抿唇,顾念一大段话砸下来有些为难和尴尬。
他是开中介的,不是本职树洞,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早知道这样他一定会提前预约观音大士的过来的。
可忙都已经帮了,这姑娘也确实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
在心里叹了不止一口气,顾念那边则已经说到了自己的志愿和大学。
“高考没有发挥好,他们希望我填离家近的那所大学,但是我志愿选的是所外省学校。填完志愿那天,我妈和我吵了一架,说我根本就不懂得体谅他们的用心。我也觉得他们不体谅我,我那么努力地学习,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改变命运吗?”
早就记不清父母样子的晏遥继续沉默,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