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做给他的荷包,他也给了三郎了,粱聿今天也不带那些散碎铜板了。
捡了三五个大钱捏在手里,怀里的五十两银票还有三两金子,粱聿是不敢放在家里的。
倒不是怕丢,就是怕被四郎几个翻出来,不好解释出处。
宜春楼没活了,但他今日也不去聚贤堂抄书,把二郎送去之后,粱聿就客串了一把街溜子,在街上乱逛。
他想买个箱子,再买把锁,把银子从钱庄里兑出来。
怀里穷飘飘一张布帛,上面还写着老鸨徐娘的名字,总觉得这钱还不是自己的,不安心。
箱子便宜,街上找个木匠,人家家里直接就有现成的,他家学徒练手做的,没用多好的木料,却恰合粱聿心意。
不起眼才好啊!
他一口气要了六个,兄弟六个一人一个,连最小的六郎都给算上了。
又在木匠这里问了问打一张床要多少钱。
木匠认得粱聿,私塾先生梁先生的长子,他家儿子还在私塾进学呢,自然也不会对粱聿胡乱开价。
甚至连六个木箱的钱也不愿意收,粱聿借了个麻袋装这六口小箱子,也不多与木匠废话,扔下两个大钱就跑了。
一个大钱两百文,和六口箱子的价值也相当。
木匠岁数大,手脚没有小孩灵活,粱聿背着一个口袋,还能跑的飞快,一个拐弯就把木匠给甩了,不亏他日日劈柴练出来的力气。
甩掉木匠之后,粱聿又去了钱庄,老鸨徐娘给的布帛银票和印章凭证一齐交出去,换了四个银元宝,每个都有十两重,还有十两散碎银子,兜在怀里沉甸甸的。
也有一种“这钱终于是我的了”的踏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