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柳司马长叹了一口气, 给了旁边下人一个眼神,让她赶紧扶走夫人, “不要太担心, 长歌是个坚强的孩子。”
送走柳夫人之后,柳司马缓缓走到儿子房间门口, 从门缝里看到儿子正坐在一地碎片之中, 一副颓废之态,柳司马很心疼,可他知道这是必经之路。
他背靠着门缓缓坐下, “长歌。”他叫着儿子的名字,而不是像妻子一样还唤着儿子的乳名。
屋内的柳长歌没有回应, 柳司马知道这个距离他听的见,只不过这次的打击对于一直被捧着的儿子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比不上别人,比不上白马书院的安峤、比不上广陵书院的贺折云……
甚至比不上甘泉书院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梁思珪。
“长歌,从小到大所有人对你说的都是你很优秀,你很厉害,包括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柳司马用平和的语气与儿子说着。
“暂时的落后并算不上什么……”他与儿子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是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响动。
柳司马长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都在屋内的柳长歌以为父亲已经准备放弃劝慰他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柳司马略带哀伤的声音。
“长歌你还记得阿爹任这扬州司马已经几年了吗?”
屋内柳长歌微微抬头,看着靠在门上略黑的影子。
他是蹲坐在地上的,阿爹也没有形象地坐在他的门槛上,父子两个的高度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