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荣家的家生子,从前并不姓荣,大约不过祖上随当年的荣家主有功劳有苦劳,又是无姓的奴仆,所以就随着主家姓了一个荣罢。
其中原因暂且不表,且说他才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能在九郎的工坊里担任管事,他本人约莫也是极会钻营,或者能力出众的。
后者便是石管事,他便是因为做小厮的时候会看眼色,做事还勤奋,后来就被荣四掌柜的要来,调教了十来年,如今才不过三十岁便成了一个工坊的管事,还是九郎手下最为看重的。
石管事便是那个能力出众的。
而这姓荣的家生子管事则不同,他大约便是前者,那个极会钻营的,自身本事或许有一些,要不也不会被安排到管事的位置上。
可偏偏这是个眼见短小的,还是个怠惰、不聪明的。
因着纸坊这边是九郎的私房产业,不在荣四掌柜的看顾的产业中,这纸坊的管事看着纸坊这边九郎这个做主子的不常来,纸坊这边也没有什么像荣四掌柜的一般年长精明的大管事打理。
邪门的心思是不敢动的,他倒是想偷最近几月梁聿和纸坊匠人大师傅新弄出的雁皮纸和新闻纸的配方,但匠人大师傅把配方捂地紧紧的,就算他是纸坊的总管事,也不让他瞧上一眼,他无机可乘,也只能作罢。
干脆也不管纸坊这烂摊子了,最近几个月材料采买都是匠人大师傅自己去安排的,还有纸坊工人、奴仆的吃喝,也都是大厨房几个大厨师自己负责,好在纸坊账上还有些银子,账房也是个明白事的,匠人、厨房等需要采买的地方过来支钱,就算没拿着总管写的条子,他也睁只眼闭只眼给了银子。
纸坊无人管理,已经乱了许多时间了。
上行下效,下边的仆人无人管束,一个个也都懒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