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轩知道,整个书院里,不怕王刺史的权势的就只有山长了。
还不待山长伸手去扶他,杨文轩已经坚定眼神扒开自己的衣襟——外衣、中衣、裤子一件件落下。
“你这是干什么!”绕是山长见多识广,也被这一幕吓到了。
“学生杨文轩,以此身请求山长主持公道!”
锦衣华服之下是与那衣衫不匹配的瘦弱以及累累伤痕。
被打的淤青会消散,皮肉会长好,可伤口却不会消失。
杨文轩指着自己身上一道道、一块块曾经昭示着他所有屈辱的伤痕,可如今却变成他指控王先令欺辱霸凌的血泪状书。
“怎会如此……”同行的不仅有山长,还有书院的夫子,他似乎是不太相信王先令会是这种人,虽算不上品学兼优,但王先令在遇到他们夫子之时也是笑脸相迎,从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欺辱同窗一事,况且他爹还是扬州刺史,那可是扬州的父母官……
杨文轩冷脸扫过,那夫子脸上的表情,他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当他不曾想过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夫子的下场吗?他就是太知道了,他不愿意。
他把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可得到却只有敷衍的回应,或许为了息事宁人让他揭过这事,或许直接翻脸认为他在“诬告”。
杨文轩今年十五岁,是个还没有长成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