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郎君为了你九郎都这般了,就是同你九郎闹点脾气又如何了!
你祝九郎说是他家郎君莫逆之交,可他家郎君可为你祝九郎出生入死,而你祝九郎连个真姓名都要他家郎君猜也就罢了,连他家郎君这点小脾气,小癖好都忍不下,还何谈莫逆之交!
绿衣动作顿下,抬头细看团圆,才发现他不仅形销骨立,满面病容,嘴唇苍白爆皮,就连那双眼睛也不复从前清澈灵动,眼球布满了红血丝,望去是触目惊心的愁与怨。
“你……”绿衣张口,却不止从何问起,而团圆却没有停止,他要一气把这些愁,这些怨全部都倾泻出来!
“来台州的船上,郎君,我,船夫三个人,撞上了倭寇余孽。”
“怎么会这样!”
无视绿衣的惊呼声,团圆继续道:“他们百来人,我们只有三个,站在船边推下去一个,后面又会扑上数个来……我不知道我们三人撑了多久才等到祝家军的支援,可我知道,郎君的大氅都被倭寇的刀砍烂了,他给你家九郎的那把玉骨扇都还护得好好的!”
“团圆……”绿衣脾气虽然被养的骄纵些,可也真不是心坏的人,她瞧着团圆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想说些安慰的话。
可又能说什么呢?说九郎和她不知道大郎和他是那么艰难来台州见她们的?问他早先为什么不说?问他这三个月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叫他在外面吃苦变成这般模样?
可这些话触及到团圆簌簌落下的断线眼珠,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的言语太轻太淡,怕抹不平团圆心中怨恨。
只是呐呐拿出了帕子,想给他抹掉面颊渐渐连成线的眼泪,却被团圆挥手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