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袭府门前时,顾牵白没下车, 也不知二人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临别时也没个话。
就是袭如清下车时,脸上红得很, 随影没觉得天有多热,驾了这么久马车, 他身上都快成冰了。
这马车内真有这般暖和?
随影默默地往后靠了靠, 不经意瞥见顾牵白垂着眼满是笑意,手中拿着一把铜镜,不知在笑什么。
总不能是送走了人才笑的?
他倒也没觉得多暖, 但还是比外头要暖些。
到了顾府门前, 顾牵白下了车,他似乎心情不错, 比清晨寻他时好了不知多少,也不知那虚真观是什么地方,去了一趟就能让人这般开心。
他以前从未听说过哪儿地有虚真观,纳闷着顾牵白是怎么知道此地的?
将人都送到了地儿,顾牵白才想起随影这么个人来,他挥挥手。
“今日到此了,你回去罢。”
随影:?
合着就是把他当车夫了!
他也不敢驳斥,低着头小声道:“是。”
顾府内。
天色已完全暗下,路两旁是青灰石壁做成的灯柱,柱中摆着一盏又一盏油灯,昏黄的烛光在风中忽闪,照着一方路。
幽风拂拂,卷起地上的落叶。
顾牵白朝着一处走着,这方向是他素日不曾主动踏足的,府内的仆从们见了,都以为是见了鬼,自动退避开来给人让路。
因为他走的是通往顾梁梧居室的方向。
不知在什么时候,父子二人的关系愈发僵硬,且上回还闹出那样的事来,虽说那狸子莫名溺死了,但也成了府里不能提的禁忌。
此后再也没见过着二人有过什么交集,说是父子,就算说成是同住在一屋檐下的陌生人都不奇怪,甚至比陌生人还要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