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不够安全,她拉起车帘,无声地看着何飞。
何飞:“咋?还是怕我害你们啊, 这么滴吧, 你……”
李溪之打断他:“那里躺着我们的朋友,盖着红色狐裘的就是, 麻烦你帮我将他背过来,我要带他一起走。”
何飞惊了惊:“不早说,搁那不冻死了,我这就去。”
说毕他就下了车,急急忙忙跑到于奉那,扫了一眼被捅出个窟窿的黄冲,暗暗呸了一声,只觉晦气,再也没往那瞧去。
他轻轻拍着于奉,“喂!大兄弟,醒醒,还能走不?”
可他没有反应,反而拍落那盖在他身上的狐裘,露出他喉间悚人的伤口来,流出的血液早已凝固,沾着几分霜,任谁看了心底都泛起一阵冷,这伤何飞最为熟悉不过了,他圆眼一瞪,怒冲冲地骂了一声,旋即背起于奉,往马车走去。
“对不住了大兄弟,都怪我来晚了,不然也不会……唉。”
此刻的何飞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巴掌。
安顿好于奉后,何飞看向李溪之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和钦佩,这样一个小姑娘面对这些,能做到如今这般已然是少见的。
“可以走了,快些,不能等。”李溪之放下车帘,转头进了马车。
何飞也是瞧见顾牵白身上的伤口,知是不能拖,便快快驾着马朝城内跑去。
于奉的尸体就躺在座上,何飞将那掉落的狐裘一同拿了来,李溪之又为其盖上,覆上他的脖间时,只见他面容苍白,无一丝血色,直到她缓缓将狐裘往上拉去,蒙住了他的整个头,才能让人觉得他终于能得到些微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