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半安连忙安慰他,“大不了我们偷偷走。”
许声寒疲惫靠进沙发里,“我为什么要偷偷走?”
昨天段勋离开时的身影可是矫健的很,估计是胸口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许声寒麻烦护士把段勋叫过来。
段勋来的很快,一进门就道:“你要出院?”
“嗯。”许声寒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段勋皱了皱眉头,语气还算缓和的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静养。”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许声寒忽然抬头看着他,“你用什么身份一再更改我的决定?”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心口因为突然的情绪波动而上下起伏着。
段勋浑身一僵,脸侧的肌肉绷紧,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许声寒胸口,“我知道了,你别激动。”
他的口吻就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好像许声寒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所有的决定该有他来替许声寒做。
蛮横又霸道。
“段勋,我需要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不用你来‘为我好’。”
房间里陡然寂静。
许声寒干枯的手指扶过白色的床单,“躺在这上面的,是我不是你。”
病房里永远挥之不去的药气,日复一日吃下去灼烧肺腑的药物,效用越来越弱的镇痛。
还有一日比一日更清晰的衰弱的感觉。
他正在一点点死去,这个过程远比死亡本身更折磨许声寒。
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的孩子,却要承受这种酷刑,一承受就是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