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提到“说起来,那个弗里德里西家族的小儿子,那个叫做艾尔文的,听说他上个月刚出狱,你知道这个消息吗?”的时候,傅静思看到,罗莎蒙德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缝。
原本要叉起一块牛排的手也顿住。
罗莎蒙德沉默片刻,回答道:“知道,我知道这个消息。”
“你有什么想法吗?”瓦莉娅笑眯眯地问。
然后是更久的沉默。
餐桌上的气氛明显不太对,傅静思察觉到了。
他也如坐针毡,正想着要不要找个什么由头岔开话题的时候,罗莎蒙德把刀叉放在桌上。
他面无表情地问他的母亲:“您希望我怎么做,你不妨直接告诉我。”
瓦莉娅轻笑两声,说道:“我收到了一张晚会的邀请函,为了庆祝他出狱。我想既然你恰好在这个时候回了德国,你应该替我去看看?”
——滚回来,罗莎蒙德,我要看你跪在你弟弟的病床前向他忏悔。
罗莎蒙德立刻想起了那天早上,在红山国家公园,那通阳台上的越洋电话。
或许,就算他和傅静思的事情不曝光,母亲也还是会在这个时间,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他叫回来。
她不会放过我的。罗莎蒙德想。
他点点头,说:“好的,我会去的,如果这是您希望的。”
瓦莉娅夫人说:“怎么问呢?他一直拒绝交流,还老说自己是什么虫虫大人,这孩子是不是脑子里进寄生虫了?”
说着,她看向一旁,正在归纳便携医疗器材的林仪。
林仪无奈地说道:“我当然检查过他的脑子,目前来说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心理或是精神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