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泽的口中添了一抹浓郁的血腥气息,他用指尖擦了一下唇,指腹蘸染了星星点点的血。他看了一眼,笑道:“皇后可知朕最喜欢你哪个地方么?就如今刻,你这种不自量力偏偏要飞蛾扑火的模样,委实让朕怜惜不已。”
他将她推跌在榻上,女郎云鬓上的珠钗,在激撞之间散落一地。
张晚霁迎来的是更为粗暴的掠夺。
他掐住了她的脖颈,雪白匀腻的肌肤上,添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种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拼命挣扎,但女子与男子力量何其悬殊,饶是她想反抗,在张家泽的暴行前,形同螳臂当车。
张晚霁眼前一片恍惚,她曾是邺都的掌上明珠,尊贵矜娇,享无限宠爱于一身,嫁给皇兄,她受过暴力,受过疼,惟独没有得到过爱。
如果不是意外得知,定远将军是被谋害而死,她会以为,自己与张家泽这一桩婚姻,到底还是可以将就着过下去。
可结果,自己年少无知,竟被瞒着做了他的帮凶!
傲骨磨平,希冀殆尽,自己这一生,如此讽刺,如此荒唐。
张晚霁笑得胸腔震动,眼前一片濡湿,泪意汹涌而至。
大殿之中,持续回荡着她的长笑,气氛诡谲而滞重。
张家泽松开了大掌,收起笑容:“皇后笑什么?”
张晚霁嗓音喑哑,直视着张家泽:“我是在懊悔,当年你初来深宫,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时,你感染伤寒,晕倒在雪地,我就不应救你,应教你活生生冻死。”
若是当年她不曾救他,她也不会助纣为虐,教他居于储君之位,大肆弑害她的父兄,弑害她的心上人,做出篡权逼宫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