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颐皇后饶有兴味道:“此处还挺热闹的?”
她看了沈仲祁和张家泽一眼:“要不,你们二人下次切磋,提前告知本宫一声,本宫提前让掌事姑姑筹备场地,再摆上暖座儿?”
恭颐皇后露出微笑:“否则,让本宫一直站着看戏,多累啊。”
字字句句,渗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无人知晓皇后到底看到了多少。
是看到张家泽敲冰让张晚霁跌水,还是看到沈仲祁冲入冰湖救人。
两个少年都不清楚,也没有问。
其余人都看向了张晚霁。
柔昭帝姬逃婚,如今被皇后逮了个正着,也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张晚霁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用一种非常复杂奇怪的眼神,看着恭颐皇后。
皇后从头到尾将她打量一眼,直接道:“既然想逃,为何不干脆逃出宫外?连十二个时辰都不够,张晚霁,你也就这点骨气儿。”
皇后说话素来逆耳,她教育完了沈仲祁和张家泽,现在来教育自己了,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若是在前世,张晚霁定是听得肝火旺盛,忍不住要顶撞回去。
但在今朝,她却是觉得这些话,格外悦耳动听,宛若天籁。
回过神,她搴裙跪下,迎上皇后的视线:“在家千日好,在外半朝难,儿臣觉得自己还是待在母后身边自在快活儿一些,但又怕您责罚,是以,延宕了一日才来寻您,想着您这时候气儿大致是消了。”
张晚霁细细打量着恭颐皇后:“目下,您连眉头都不舍得蹙一下,肯定是不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