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但反抗是第一步。
天香特别惊讶,二皇子待殿下特别好,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诸如胭脂水粉、绸缎首饰、补品汤药等等,殿下亦是从未拒收过二皇子的礼物。
“可是,”天香为难道,“万一二皇子追责起来,怎么办?”
张晚霁沉默片晌,迩后道:“我已有婚约在身,不收不适宜的礼物,若二皇子问责,就让他先去跟父皇说一声,或者让母后代我收了罢。”
天香瞪大双眸,冥冥之中,她感觉殿下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她身为奴仆,一直以来,暗自觉得殿下与二皇子走得太近了,二皇子私底下控制欲很强,偏偏殿下性格温软,很听他的话,几乎没有反抗过。
天香很怕殿下会越陷越深,但逃婚回来后,殿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丝毫没提过张家泽,纵使提了,也有了明确的边界感。
天香是有一些欣慰,同时也多了一份隐忧:“话说回来,奴婢听闻这位沈将军,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王,不太好相处,皇廷人人闻风丧胆,今番他主动邀请殿下去马场,会不会欺负殿下啊?”
张晚霁莞尔:“是我邀请他的。”
天香震悚不已,刚想说什么,额庭被人掸了一下,她吃痛,听张晚霁道:“沈将军人很好的,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他坏话,明白吗?“
听殿下这般口吻,仿佛与沈将军相识许久,但天香想了想,二人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殿下是喜欢沈将军吗?
为何她身为奴婢,连一丝端倪都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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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到了,主仆二人一同出门,雪不知何时停了,雾凇濛濛,一片簌簌雪声里,有一修长少年在廊檐之下静候。
沈仲祁穿着百草霜色骑装,宽背窄腰,两侧劲袖滚镶一圈金线,蹬皂青靿靴,一行一止之间,风神俊秀,气势冷峻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