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泽拂袖抻腕,捻起了这一枝海棠花,将花瓣一枚一枚地撕了下来,花瓣很快掉落了一地,就像是女子残破败旧的妆容。
张家泽吩咐数位幕僚上去,沉声嘱咐了一些事情,幕僚连声说好,速速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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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养心殿。
“什么,柔昭离开公主府,跟着沈卿跑了?“
柔昭公主出城的消息,俨如一折泄了火的纸书,不仅烧入了皇子府,也烧到了深宫之中。
成康帝听到张晚霁连夜跟着沈仲祁去了燕州,起初是震骇,继而是郁怒:“一个未出阁的待嫁女郎,居然去燕州,燕州是个什么地方,一个穷山恶水之地,柔昭如此娇养,怎么能够去这种地方!太危险了!”
斥完柔昭,成康帝护女心切,又将矛头指向沈仲祁:“我素来最是信任沈卿,视他为心腹,他要去领兵打仗了,居然将朕的女儿带走了,真是岂有此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纵使他百战不殆,但若是柔昭有个三长两短,他担的起这个责吗?!”
“圣上息怒。”恭颐皇后这一会儿倒是显得格外淡定,“虽说战场上凶险颇多,但未尝不是对两人的一场磨合与考验。两人都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事皆是凭一股子冲动,圣上就让他们去罢。”
恭颐皇后一晌给皇帝缓缓斟茶,纾解帝心,一晌慢条斯理地说道:“今日本该是下聘礼的日子,但圣上急召沈将军连夜出城应援燕州,可有照顾到柔昭的感受?”
此话一出,成康帝蓦地一噎,不知该如何作答,末了,许是觉得自己理屈,只道一句:“家国有难,前线生了战事,这是岂能耽搁的?柔昭又岂能不告而别?私自跟随沈卿去燕州,这未免也太过于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