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她看到新郎官瘫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几近于不省人事。
“你……”
张晚霁眸瞳怔缩,浑身都起了剧烈的寒颤,一阵毛骨悚然。
张家泽的手,蘸染了浓稠的薄血。
血顺着他峻峭的指骨缓缓流淌下来,溅洒在张晚霁繁复的裙裾之上。
张家泽笑了:“可是吓得柔昭了?”
他濡湿的手,如一枝细密的工笔,从她的额心一路游弋至她的卧蚕、鼻梁、唇涡,最后停在了她的唇瓣上。
少年粗粝的指尖很轻很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唇,眼神充满玩味。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柔昭可记得我说什么吗,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嫁给谁,我就杀了谁。”
张晚霁瞠眸,胸线剧烈地起伏着,她慢慢地红了眼眶,颤声说道:“皇兄,你疯了。”
“嗯,确实是疯了,关于你的事,我从来都做不到冷静,我冷静不下来的话,就会去解决那个让我无法冷静的人,比如——“
张家泽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染血的刀尖,指了指瘫倒在地上的人,道:“你的新郎官。”
张晚霁整个人都在剧烈的发抖,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比陌生,她已经完全认不出他来了,
张晚霁意欲起身要逃,却被他重重摁于床榻之间。
他贴在她的耳屏处,温声说道:“柔昭啊,在未来的某一天,待我成势了,我们之间,就没有天堑了。”
张晚霁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唐与荒诞,她一时忘记了挣扎,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张家泽:“你杀了我的郎婿,你不怕我告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