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颐皇后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变成这样的人,那未免太过于怯懦了。
她萧姩一生当中,所行所想,就根本没有「怯懦」这两个字。
她本就出身于将门世家,骁勇二字是刻在骨子里的,遇到任何人欺侮,她根本就不会忍辱吞声。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似乎是洞察出皇后的心事,张晚霁眸睫轻轻地颤了一颤,道:“饶是我想反抗,但我反抗的了吗?“
“你难道不会跟我说吗?“恭颐皇后不可置信地说道。
“母后难道会相信——二皇兄欺负我这件事,是真的吗?”
张晚霁低低地垂下了眸睫,道:“父皇也不可能会信的,毕竟在他眼中,二皇兄是当之无愧的储君。”
“储君?”皇后哂然,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我在的一日,他不可能是储君。”
张晚霁眸睫轻轻扇动,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细线:“我的意思是,当我受二皇兄的折辱之时,母后和父皇是不会相信我的,我反抗没用,求助也没有,所以,我只能受他折辱,不是吗?“
女郎的话辞,俨如沉金冷玉,一字一句地敲入了皇后的身躯之中。
恭颐皇后怔然,薄唇翕动了一番,却是说不出话来。
搁放在以往,张晚霁说这样的话来顶撞她,她是要罚她面壁思过的,但是,在今朝,她却是无法置言辩驳。
因为张晚霁的话,是句句占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