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一晌将母后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膊上,一晌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张甫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的是,贺望兰是张家泽的生身母亲,母子俩同为一丘之貉,这个疯女人所说的话,怎么能够轻信!
万一张家泽在地宫那里设下了埋伏,这可该如何是好?
那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张甫性子谨慎,不敢赌。
但张晚霁敢赌。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不敢赌的。
萧姩抬眸看着女儿,看着她眼角攒藏着一抹坚毅之色,动荡不安的心,逐渐平定下来。
与其说她信任贺望兰,不如说她信任自己的女儿。
她的女儿已经不如以往了,现在行事极为沉稳自持。
她自然是信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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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泽率兵赶至山脚下,人人俱是举着油毡布包裹着的火把,雨侵不灭,官兵俨如猎鹰,四散开去,开始在山中搜掠。
这一座山其实并不大,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搜刮起来,耗费了不少时间。
少时,搜刮的人回了来:“殿下容禀,不曾发现柔昭与皇后的踪迹,不过——”
官兵指着猎犬,猎犬往丛林里钻过去,少时,咬衔着一片枝叶出来,借着火光,张家泽看清了蘸染在叶片上的血。
一抹兴色浮掠过他的眉庭,他淡淡地笑了一笑,道:“萧姩看来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