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瞬间喻遐产生错觉,自己是可以拥有姜换的,他想抱姜换,在余热里继续纠缠。
但下一秒姜换撑起上半身,皮肤与皮肤就此拉开了距离。
喻遐想拉住他,手伸到一半,他被姜换按在床垫上。
并没有结束。
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时已经到了后半夜,雨声更大了,砸得棚子噼里啪啦作响。喻遐在这片白噪音里翻了个身,握住身边人。
那双体温偏低的手回握时微微用力,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他听见一声“睡吧”。
心脏一下子沉入了积雨云。
失眠是常态,可这夜的雨声有着能安抚神经的节奏感,喻遐睡得很好,像在水里肆意游走,浑身轻飘飘的,失重一般。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被笼罩在潮湿黯淡的灰色中。
喻遐坐起身。
姜换比他起得早,披着件棉麻衬衫坐在窗边。他叼了根烟,打火机绕在手指之间没点火,正在发呆。听见他醒了,姜换转过头,目光轻轻地闪烁两下,就是和他打招呼。
脑子还浆糊似的黏着,喻遐问:“几点了?”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也哑,词语又干又涩地拼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喻遐立刻紧紧地闭了嘴,不管刚才那句话音量够不够姜换听见。
姜换取下那根烟转过头,耐心地说了才七点,接着:“你可以再睡一下。”
窗外的风也是淅淅沥沥的,雨还没停,半边空床残留的温度在被子下面卷着手指,喻遐后知后觉,立刻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