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换似乎想最后问喻遐什么,很快地打住,“你拿把伞,雨下得很大。”
“谢谢。”喻遐笑得更灿烂些。
房间门没关紧,潮湿的风顷刻卷入,泥土腥味,柠檬树的清香。
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他们睡一次——没有约定睡了以后谁有什么义务、又有什么责任,道理都懂,喻遐却依旧难以自控地生出一些舍不得。
通常情况下他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固执也固执得十分理智,就像喻遐认为现在不应该和姜换继续纠缠,是最好的脱身时机。
他们本来萍水相逢,姜换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而且一起待了七天。他从手机屏幕、电影银幕走到了咫尺之遥,还和他聊电影,聊临水的生活,他给姜换看了自己画的斗拱和鸱吻,姜换说他的画很美。
能和姜换有昨晚已经知足,更多的,喻遐清楚得不到。
他不想欠姜换,也不乐意姜换觉得必须给他点什么作为交换才安心。
就算以后再见面又能怎么样?
他没有留姜换的号码、微信或者任何联系方式,他觉得没必要,也不问姜换一句,“你昨天同意跟我上床,是不是多少有点喜欢我?”
过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生活,何必强行相交?
走廊的木地板咔咔轻响,雨声更盛。
到庭院时踩过一地三角梅,紫色沾了水,透出更深的蓝。喻遐拿了一把透明雨伞,撑开时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二楼位置,姜换站在那里。
他的头发已经留得很长,喻遐还记得它们的触感又软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