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维虽然平时不在家,但要不要雇佣喻遐仍是他说了算,他不满意,喻遐这份工作就做到了头。
但喻遐并没有因此十分挫败,曹思维的教育理念他本就不太能苟同,早有预感无法坚持太久。赶在这边结束前他已经开始面试,又找了两个夜间辅导的兼职。
这次两个学生都在读小学,一个五年级,一个还不到八岁,是两个表兄妹,双方父母一家经商昼夜颠倒,一家都忙于工作每天加班,无法辅导家庭作业,又碍于孩子的抗议不忍送到专业机构托管,只好请了廉价劳动力。
喻遐去试课一节,两个孩子的家长都挺满意,当场就定了。
本以为那两家是认识的,说不定能一起,但排完时间后才发现小孩的课程表排得比初中生曹子帆更满。高年级那个上周二、三、五,另个则是周一、四、六,时间完全错开来。虽然课时费给的要高些,相应的要求也更多,俨然家庭教师和保姆二合一。
喻遐想着,最多只做到寒假,辛苦就辛苦点儿,看顾小孩儿总比在咖啡店一站一下午不能休息在身体上轻松点。
安排好自己的毕业班第一学期,喻遐算了笔账。
孟妍走之前留下的那笔钱已经把康复治疗的费用给到了11月初,家教兼职和游泳馆的工作能够负担喻遐的日常开销,学费也由奖学金覆盖了。乍一看好像暂时没有经济压力,但父亲身体状况随时变化,喻遐一点也不敢放松。
在没稳定收入来源前,银行卡里的数字并不能带给喻遐足够的安全感。
这些压力紧逼着他,又迫使他永远绷起一根弦,在物质社会中摸爬滚打不断前行。所以喻遐只得在无人知晓的内心寻找宁静,现在那片平如镜面的湖泊叫做姜换。
他偶尔和姜换联系聊天,不常见面,对方忙于新电影的拍摄前准备。
即便得到了姜换给予的特权,喻遐却不频繁使用,仿佛如果把它当成免死金牌一样随心所欲、时时任性,总有一天姜换要收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