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孟妍红着眼圈,喻遐不再看她,走过去关上了铁门。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蜿蜒封闭的楼梯间,喻遐握着门锁,好一会儿,他摊开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被自己掐出了两三个血印子。
太荒谬了,喻遐悲愤到极点,难以自抑地发着抖,牙关微颤,良久都无法平复。
他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当敲门声轻轻地响起时,喻遐浑身一麻,差点原地腿软跪下去。他在瞬间想了许多关于孟娆想对他和姜换做什么的可能,门外的人又耐烦地敲了几下,老铁门的猫眼以前被堵死了,这会儿也弄不开。
喻遐搓了搓手上的淤血指甲印,小心翼翼地开锁,并拉出一条缝,决定如果是孟娆去而复返他就立刻锁门不见对方。
门缝外,人影逆着光看不分明但喻遐听见了比孟娆温和十倍的声音。
“还好吗?”
意识到是姜换时,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喻遐猛地把门开到最大,不顾楼梯间可能会经过别人,脱水般地抱住了姜换。
姜换撑着他重新带上了门锁,后背抵住冰冷铁门,安静地抚摸喻遐的肩、脊背,感觉他抖得停不下来后又把动作放得更轻,夹杂着柔软的耳语,哄他:“没事了。”
喻遐像刚从毁天灭地的灾难中幸存,而姜换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同类。
温暖的怀抱让他终于好了点,但这次没有眼泪,喻遐不太好意思地避开姜换观察的视线,欲盖弥彰地擦脸:“没哭。”
“没哭出来。”姜换很了然地拆穿他。
喻遐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后看见姜换已经自觉地坐回沙发里,抱着他的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