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人很少用火柴了。”姜换说,他和谷非雨不算熟,但在戏里拥抱过那么多次,想当做陌生人也很难。
谷非雨手里的烟烧了1/3,他眼皮薄,且有点下垂,所以眼神看上去总是颓丧,说话声音很轻,语速却快,很容易就听不真切。
“我习惯了。”他飞快地说,“你也不想看成品么?”
姜换划亮一根火柴点烟,并未多加解释。
谷非雨和他站在同一个垃圾桶边抽烟,过了会儿又说:“昨晚吃饭你没来,许为水当着投资商的面,告诉他们你和他未来都不会再合作了。”
“嗯。”
“为什么?”他问。
“我比较没用,承受不了许导的高压风格。”姜换半真半假地说,“拍完《触礁》我就很累了,一想到以后还有比这个强度更高、题材更怪的合作,我就要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谷非雨不自禁地弯了弯眼睛,说:“那是他的遗憾。”
姜换不予置评。
他在不熟的人面前没什么倾诉欲,烟抽得差不多了,琢磨着就此离开影厅到外面透气,等喻遐过来,两个人还能一起喝杯咖啡什么的。但他很快阻止了这个危险的念头,现在附近到处都是媒体,避开他们再说。
熄掉烟蒂,姜换嗅了嗅袖口,难以避免地沾上了点味道,正纠结要不去哪儿透个气,谷非雨问他:“那边有个阳台,我也过去,介意吗?”
姜换没什么好介意的,他感觉谷非雨可能有话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