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淡的反应,喻遐看向他,那双眼睛在灯光的阴影中格外幽深。
他蓦地有片刻失重,形容不出的担忧驱使喻遐拽着姜换的衣服,匆忙解释:“其实我打算的是慢慢来,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不用。”姜换轻柔地打断,声音竟有些冷,“没那个必要。”
不高兴了……吗?
他像一张纸被瞬间揉皱了,突然满心折痕,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却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入夜后光线昏沉,头顶一盏朦胧照明灯让姜换的轮廓也变得模糊,喻遐伸了伸手,突然不敢去抓住他。
喻遐思索着,心里急躁,语气却因此更小心斟酌:“我是想说可以慢慢来,当然我们一起商量。让他们接受不是完全不能,但需要时间——”
“不用了。”姜换重复着,“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分明只有咫尺之遥,喻遐始终抬不起手去试探姜换的温度,他仿佛被千斤重的砖块岩石狠狠地拽在原地。
而姜换可以随时抽身离开,就像他想来就来。
他们肩并肩往前走,这时两个人都停下,连影子中间也裂开手掌宽的缝隙。风吹得很乱,四面八方地涌向喻遐,他根基不稳,这时迈出一步似乎都要被立刻卷入海洋中心。
“哦。”喻遐低低地应,又辩解似的,“我其实……我不为难。”
“喻遐。”
姜换叫他的名字像一句未竟的叹息。
鼻腔里轻哼一声,喻遐刚要转向姜换那侧,立刻被拥入怀抱。熟悉的柠檬草香气被冬夜凛冽的风冻得多了几分冰凉,脸颊贴在柔软的羊绒大衣上,温度也冷。
但圈着他的两条手臂用力收紧压缩身体与身体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