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叙听见他含糊不清的呓语,拍拍他的背,“你做梦了。”
好像真的做了这些事,谈梦西心虚,满脸不安:“我……我梦见自己回学校了。”
游叙困得睁不开眼,本来在打哈欠,听到他这话,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然后呢?”
“然后,一切没什么变化。”
“没变化?”
“梦里,我不认识你,回到最开始了。”谈梦西撒了谎。
他对他妈撒谎,说自己在实习,对游叙撒谎,同样对自己撒谎。
半睡半醒状态,游叙来不及装坚强和镇定。
他的内心恐慌,同样脆弱不堪。这场可怕又持久的风暴,他不能一个人承受。如果谈梦西离开,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成了笑话,头破血流的代价换来一场空。
顾不上粗鲁,他把谈梦西拽进臂弯,喃喃乞求:“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
“我不敢想象,如果不认识你会怎么样。”
“别怕。”
谈梦西回抱游叙,脸颊偷偷在枕头上蹭,蹭去残留在眼角的梦里的眼泪。
有什么未知的东西一步步把他击溃,他无处可躲,躲进游叙的怀里,还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地诉苦。
谈梦西只知道自己不能退,游叙也不能退。
他们交出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现在,未来,为爱分担彼此的命运。他们是组成镣铐的两道钢条,分别化成环和链,彼此制衡缺一不可。
他们把头颅献了出来,任凭对方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