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游叙补充,“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伤害自己。”
谈梦西连连点头,遵从内心,握住游叙的右手。不准自己做出符合心意的选择,也不是自由。
紧紧地,紧到他的指关节泛白,指尖嵌入对方的掌心,手臂连带着肩头,一起发抖。紧到再不能分开。
无需四目相对,他们不会忘了自己的模样,在对方眼里无比透明,跟他们脸上的泪水一样透亮。
他们选择重新成为伴侣。
像溺水的人得到空气,游叙扬起脖子,大口大口呼吸,感动的眼泪又不断掉下来,“你找到了吗?”
“什么?”谈梦西还在流泪。
泪水并不象征软弱,它很美,这是灵魂在震荡时激起的水花,柔软又特殊的符号,跟勇敢不冲突。
自由不意味着抛弃责任,爱情同样不代表束缚,它们也不冲突。
游叙说:“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没有。”谈梦西摇头,“不重要了。”
这次“寻找生活方式”的经历,只能用糟糕来形容。他承认自己鲁莽行事,承认自己是个傻逼,承认一切的一切。糟糕里也有头破血流的成长和收获,他不会再在矛盾里夹缝生存,不再伤害自己和爱的人。
他允许自己做自己想做的;允许失望,允许怨恨,允许意识到错了时后悔,允许受到不公时发出抗议;接纳负面的情绪和不合理的自己,呵护自己敏感又可贵的心,它不是矫情的玻璃,它充满情感和活力。愤怒,他会吼叫;恐惧,他会颤抖;感到绝望,那就绝望地走下去,绝望后面又不是没有明天。
他厌恶自找的或不请自来的痛苦,同时也允许它们发生,他不再害怕,它们算什么东西,往后拿它们当下酒菜,当被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