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盼着老人死掉的也是他们。

要论伤心,这群人还没身后那个年轻男生伤心。

医生叹了口气,走到宁时乐身边:“节哀。”

宁时乐原本失神地靠在墙边,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眨,莫名掉了一滴眼泪。

他有些茫然地擦了一下。

真奇怪,自己明明没那么伤心,为什么会哭呢。

“快快快,打电话给律师!”二伯语气是止不住的欣喜,他催促,“看看老爷子遗嘱怎么写的!”

“你着什么急?”大姑笑了声,“咱们兄弟姐妹们就你家是男孩,肯定少不了你的。”

“话不能这么说,不是还有......”大伯用嘴努了努,暗指宁时乐,“不是还有他呢吗?”

“他算什么?杂种一个,”大姑拿出手机,“等着,我这就去问!”

说着,一群人便跟着大姑,去楼道内打电话去了。

......

空荡荡的房间里,宁老爷子一个人安静躺着,无人悼念。

宁时乐给宁父打了通电话,原本在楼下吃饭的宁父,听到这事后连饭都没吃完便冲了上来。

他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门,在看到宁老爷子满脸死气的刚在床上,眼泪瞬间便下来了。

人死灯灭,哪怕是再大的仇怨在这一刻也几乎散尽。

父子俩相对无言,静默着整理老爷子的遗容遗物。

就在一切处理完毕,宁父联系太平间来拉人的时候,二伯忽然疯了一般的冲了过来。

“你他妈的宁时乐!”他一把推开病房门,一把扯住宁时乐的衣领,桎梏住他,猛地抵在墙上。

冰冷刺骨的墙壁,恶毒强硬的撞击,宁时乐吃痛地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