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冬河不由得佩服起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没真的傻到喝那么多酒——就看倪雪现在这幅完全没法自理的样子,如果自己也喝醉,那他和倪雪今晚恐怕只能睡大街。
“忍一忍,马上就要到了。”蒋冬河说。
——其实车程还剩半小时。
中途,倪雪依然时不时发出点声音,要么说自己难受,要么问还有多久到家,蒋冬河被他烦得够呛,三言两语把人给打发了。
出租车终于开到小区,也幸亏这小区连个大门都没有,车可以直接停在单元楼门口。
蒋冬河先下了车,走去后排给倪雪打开车门。
那一刻,蒋冬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尽职尽责的管家。于是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结,深吸一口气,伸胳膊鞠躬,开口道:“少爷请下车。”
然而少爷不太听话,车门刚一关上,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了蒋冬河,整个人挂在蒋冬河身上。
蒋冬河被倪雪拖得迈不开步子,紧锁眉头问:“倪雪,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吐。”
“那有必要抱着我吐吗?”蒋冬河的耐心快要耗尽,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再忍忍,回家吐。”
两人回到出租屋中,倪雪直奔沙发而去,瘫在了上面。蒋冬河问他:“还想吐吗?”
“……好像又不想了,”倪雪小声回答,“现在想洗澡。”
“去吧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