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这人提前踩过点,摸清了倪雪所住的小区、单元楼、门牌号,还经过一番耐心的跟踪与排查,悉知倪雪哪几天会在深夜回家,并且随身携带刀具,有备而来。
倪雪跟蒋冬河住在一起,可是这人的一切准备,只针对倪雪。
“基本情况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件事情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到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你们。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一位年轻民警把二人送到门外,看了看蒋冬河还在冒血的伤口,说,“出门左拐五十米有家医院,快去处理一下伤口。”
那人被暂时拘留,两人出了派出所,倪雪仍然心有余悸。
他刚才也第一时间看向了蒋冬河的额头,有道刺目的口子,深红色的血液顺着蒋冬河的脸颊淌下来。
蒋冬河本就是冷峻的长相,鲜血反而变成点缀,为蒋冬河添了股凶痞劲儿,像名导镜头下的暴力美学。
倪雪不敢再看他第二眼。
明明倪雪并不是晕血的人,无论是打针还是抽血,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注视整个过程。
可是现在倪雪做不到,光是看一眼,倪雪就像被抽走了一部分力气,不自觉地手脚发软。
他压制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拉起蒋冬河的胳膊,对他说:“走吧,我们去医院。”
伤口虽然痛,但都是皮外伤,蒋冬河嫌麻烦:“没事,我自己就能处理。”
倪雪摇摇头,固执地重复道:“不行,去医院!”
倪雪的声音也在抖。在蒋冬河听来,像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