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冬河赶到的时候,蒋父正躺在病床上休息,受伤的那条腿缠上了一层层的白色绷带,蒋母在他床边陪护,先发现了走进病房的蒋冬河。
“哎呀,这还拎着行李箱呢,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蒋母主动拿过蒋冬河手里的行李,给蒋冬河拿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冬河来啦?唉,你妈就是会大惊小怪,”床上的蒋父在这时出声,“骨折又不是啥大事,我都不想告诉你,结果你妈还是给你打了电话,还得让你折腾一趟,多麻烦啊。”
蒋冬河无奈道:“爸,都手术了,事儿也不小吧。”
他们一家三口都身子骨硬朗,进医院动刀子的这还是第一个。
“你别看他现在说得潇洒,最近每天晚上哼哼唧唧喊疼呢,”蒋母一翻白眼,抱怨道,“知道疼也好,让他明年冬天长长记性。”
蒋母又说:“不过冬河现在回来了也好,我这几天一直忙着照看你爸,都没法出摊。”
蒋父反驳:“冬河在这儿又待不了几天,咱儿子自己就不工作啦?”
这对夫妻之间的互怼拌嘴是家庭常态,蒋冬河和稀泥:“上回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你们两个退休享享清福吧,每个月打给你们的钱不比卖菜赚的更多?如果你们愿意,以后再把你们接到暖和一点的城市生活,就不用大冬天再遭罪了。”
“能赚一点是一点,”蒋母苦口婆心地说,“况且你打给我们的钱我一分都没有花过,都给你存着,你现在一个人是够花了,以后娶媳妇不要钱?在大城市买房买车不要钱?”
蒋冬河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法开口,他不会像他们期望的那样娶妻生子、组成一个三口之家,很大概率成为他老婆的那个人,工资其实和他差不多,他们两人即便在大城市立足,也能生活得很好。
至少现在他没法开口。
一旦爸妈把话题往这方面引,蒋冬河从不接茬,只能转移话题。他看了看时间,问:“你们俩吃晚饭了吗?我去医院食堂给你们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