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洗手边瞧着镜中的自己。
暗淡无光。
他低下头,掬起一捧冷水胡乱洗了把脸,冷水打湿了他额前碎发。
外面传来开门声。
费洛书拿起毛巾擦干脸,往外走。
他知道,是罗遇来了。
推开洗手间的门,抬眸而望,他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猛然用力,骨节顿时发白。
来人不是罗遇,是深灼。
深灼进了观察室,随手关紧门,直视着他。
费洛书有股想躲进洗手间紧紧锁住门的冲动。
深灼向前走几步,斜靠站在窗边的原木书桌旁,命令道:“过来。”
费洛书紧紧抿下唇,顿一下,松开门把手,双手不自觉撺成拳,一步一步走到离深灼一米开外的地方,垂眸而立。
深灼耷下眼皮,睨他一眼,猛然站直身,高大的身影顿时将他笼罩。
费洛书闻到一股浓郁的银杉信息素。
是深灼的挑逗信息素。
费洛书很熟悉。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他大惊失色,条件反射性地连连后退。
自从得了信息素失衡症,他再没戴过防标颈环。
一方面是病情治疗所需,另一方面,防标颈环价格昂贵,除非必要,没人会给他提供。
在研究所的这两天,他只在腺体处贴着一层薄薄的阻隔贴。
阻隔贴没有防标记的功能。
一般情况下,Omega贴阻隔贴,未经其同意,Alpha也不敢强行标记,除非他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