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顿了顿,道:“谢顾问这是掐着点醒的,都不用我喊了。”
他说话照旧是调侃的语气,但黎元的心里却不平静,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谢林刚醒的时候,眼眸里的情绪应是——惊恐。
“噩梦”这个词放在谢林的身上,总觉得有些违和,那个人就应该是一副仙人样,清高、淡漠,对人世悲悯,却又疏离,是那天上月,是那枝上霜。
这样的人如果也会害怕的话,那让他害怕的东西,到底该是什么样子的?
谢林揉了揉眉心,眼底一派清明:“抱歉,昨天睡得晚了,一坐车就困。”
黎元没有不识趣地去追问人家昨晚为什么会失眠,而是打趣道:“去哪儿偷鸡摸狗了,要不让你再睡会儿?”
谢林低头浅笑:“你怕是不会放心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儿。”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但透露出的意思却一点也不暧昧,甚至足以令人寒心。
谢林知道,黎元的陪伴并不单纯,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他一直清楚的知道,只是从来不说。
黎元听明白对方这话的意思,脸色未变,坦坦荡荡得很,他说:“也是,咱们谢顾问有颜有钱,可别落了单被劫财劫色,哥可是会发疯的。”
谢林瞥了他一眼,道:“改改你这到处认亲戚的毛病。”
黎元:“哎呀,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分什么你我他。”
沈乔安or叶泉:“……”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在车里,而是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