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的里间,香炉上插着三根线香,在安静的空间里,悄悄地腾起烟雾,香被烧成灰,在重力的作用下啪嗒一下掉落。

人的心里没有神,他求的,是自己的贪念。

楚谚抱着那盆花,如抱着珍贵的爱人一般小心,走到小巷的一半时,身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人站在那儿,手指夹着一支烟,神情有些颓废。

那是祁玉。

楚谚抬头看他,有些惊讶:“好久不见。”

祁玉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视线从他手中的玫瑰花划过,眼里闪过几分难受,他说:“你还在意当年的事情吗?”

楚谚摇摇头,表情有些无奈:“我已经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了。”

祁玉闭了闭眼,拿出了一个怀表,怀表在他的手里晃荡了几下,最后停在半空中。

楚谚没有分一丝一毫的眼神给那块怀表,而是皱眉道:“祁玉,你该放下的,江海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祁玉看着这个多年前一起共事的战友,对方现在开花店,养儿子,似乎完全不受当年事的影响,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说:“我不明白,所有人都耿耿于怀,为什么,只有你如此果断地放弃……”

楚谚笑了笑,说:“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祁玉咬牙:“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江海的遗物?”

楚谚说:“你今天,是故意来找我,只是想说这些吗?你自己放不下,为什么要拖着别人跟你一起下水?你不觉得这种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行为,非常地自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