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万万没想到指挥官会说出这一番话，顿时愣了。

没有人愿意死亡。

更没有人愿意这样死去，到底是什么让他们选择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们几人？

“再耗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指挥官语气坚定。

“横竖都是死，我们是军法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绝不会做出抛弃兄弟独自活下去的行为，但你们不一样。”

“你们是学员，是这个国家新的希望，不需要遵守这种不成文的规定，用我们的命换你们的命没有什么不可以。”

此时此刻。

这个比他们没大几岁的，二十五岁的年轻指挥官脸庞上显示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坚定和决绝。

那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却在此时此刻成为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存在。

江野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一屋子军法师脸上显示出神圣的光辉，仿佛刚刚做出的决定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情，死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氛围在指挥官的几句话里变得沉重而庄严。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像是默许他的提议。

时间的流逝在此刻变得颇为缓慢。

剩下能够做的事情，无外乎记住他们的面庞。

夜，一点点逼近。

窗外的雨却越下越大，闪电混合着雷声不断。

在最后一刻，指挥官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递到江野面前，笑呵呵地露出洁白的牙齿，“如果你们有幸活着抵达内城，请你帮我把这支笔转交给我的首领贝隆，告诉他，我没有辜负他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