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调笑恭维迈开步子,雅婷自觉跟上,岂料刚下力拒峰,就见陈久泰等在必经之路上,倚着躺椅手托精致小茶壶,时不时整一口别提多悠闲,陈荣则权当没这人,谈笑风生而过,叶臣顿觉低估了这对父子,然后嘛,三人在前,一人哼着小调尾随,径直登上地巅陈家大宅,途经所有守卫皆见怪不怪,要么早有安排,要么全是老人。
“小少爷,可想煞老奴喽。”
刚进大门,一位满头花甲老者健步上前,抱住陈荣老泪纵横上下齐手,直至确认肢体俱全,紧紧扯住胳膊边走边絮叨:“快随老奴去祭拜小姐,一定是她保佑着,回头还得去趟坤泽宗,老爷得知您安然归来,高兴的又续了房小妾,还有……。”
一开口没完没了,听着分外劲爆,叶臣压抑压抑再压抑,马上传讯道:“你外公这么给力?”
“是挺老当益壮,子孙一大群。”
“那这位是?”
“原是外公的管家,因为太絮叨,就成了我娘的陪嫁奴才,圣人境。”
“啥?陪嫁圣人,难道除了银月正阳还有一阶宗门?”
“哪有,陪嫁时才半圣化虚,因我娘重伤不治,潜力迸发跨境入圣。”
“这也,能行。”
“唉,耿伯自幼追随外公,一直无亲无故,看着我娘打小到嫁人生子,又修的忠之真意,打那以后更无心进取,宁可呆坐也不再修炼。”
“……,一朝忠心惊天下,甘为止步老奴才。”
叶臣并无歧义,纯纯有感而发,传进陈荣脑海里,又生出别样滋味,半圣,成圣,历经两次重塑机会仍保持沧桑体貌,究竟是何为,几人能懂。
“到了到了,陈家宗祠外人不得入内,小少爷整整衣装再随老奴给小姐上香。”
“没啥好整的,哪有娘会嫌弃亲儿,大哥,一并去上柱清香如何?”
“理当如此。”
“请!”
耿伯还想劝阻,却被挡开,叶臣抬步稍顿,微微蹙眉才踏进门槛,下一刻顿觉庄严肃穆排斥,甚至呼吸受阻,好在身后陈荣及时出手揽住肩膀,各种不适感瞬间清空。
“千般不认万般抗拒,但这身血脉即使重生也改不了姓陈,娘,儿子交到能托付生死的朋友,给您来上一大把。”
说一大把当真点上一大把,香烟迅速充满祠堂,叶臣出于尊重并未放肆打量,只认清倒数第二层的一处牌位,上刻,久泰发妻,陈氏,谢静慈。
“大哥不能白做,我也来上一大把。”
“够意思,点上。”
“那时你多大?”
“刚出生不久,不然她岂会不敌。”
“仇家寻仇?”
“情敌寻仇,还特么两个,能想象嘛。”
“想象不到,那这两个可还活着。”
“当时死了一个,另一个……,说她干嘛?”
“有机会一起宰了她,帮你尽尽孝。”
“别,我活着我娘最高兴,乐意去你自己去吧,诶,看到最下面一排空着没?”
“看了。”
“供我的,哈哈。”
“很值得骄傲嘛,……,哈哈哈哈。”
“走,谈生意去。”
两人并肩子走出,浓重香烟扑出大门好似相送,耿伯揉揉老眼痴笑片刻,点点头转身快步跟上,老毛病继续:“小少爷要谈什么生意,老奴曾经管过许多,愿代劳。”
“额,耿伯你歇歇吧,这生意必须我来谈。”
“是嘛,那得是何等生意。”
“卖自己,厉害吧。”
“啊!”
“不对,准确说是卖孩子,还得是胖小子。”
“好,好买卖,胖小子就更好,那个叫穆臣是吧,本祖很欣赏你,有事尽管来陈家知会。”
耿伯惊呼,叶臣加以补充,陈二祖哪还藏得住,笑得直合不拢嘴,可见到陈荣同样在笑,禁不住问道:“乖孙,你笑啥,不是要反悔吧。”
“呸,当我跟你个老东西一样,做买卖嘛,笑脸迎人是基本。”
陈荣快语呵斥,完事又挂上标志笑容,陈二祖听完再难发笑,为祖的威严一瞬提起,清清嗓子提气道:“既然是买卖,就有讨价还价,本祖要三个胖小子。”
“你自己生去,三个,当我是大种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