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妖精抱着刷子正给冰稚邪洗头,另一只提着杯子大打小水桶舀来浴缸里的热水高高的淋下来。还有三只忘了干活了,却觉得池子里的泡泡很好玩,坐在池子边捧起肥皂沫互相扔泡泡,好不欢乐。
看到这些,冰稚邪的心情好了很多,苏菲娜居然会这么用心的挑选这些可爱的‘玩伴’来陪他。它们可不会像哥布林那样,说走就走了。
裹上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苏菲娜看他走得苦难,上去帮了他一把。冰稚邪却像被电‘咬’了一般,赶紧把手缩回来,借用风元素将自己托到沙发上。
苏菲娜苦笑的摇了摇头:“我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倒像个姑娘了。”
“苏菲娜老师,真……真的很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冰稚邪很艰难的说出这些话。如果是虚伪的敷衍之词,他可以说得很轻易,可是这话他发自心里,说起来却像担着千斤重担。
“真的这么谢我吗?”苏菲娜在他对面坐下:“那就放开自己的心,把我当成你的姐姐。”
空气中一丝安宁,只听到花盆附近五只稻穗精灵‘咯咯咯咯’的欢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冰稚邪抬起头直视着她说:“就因为你我都是孤儿,有相似的经历吗?”
“为什么?”苏菲娜看到阳台外艳美的彤阳,就像一个红色的鸡蛋黄:“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因为我也需要感情的宣泄吧。”她顿了顿说:“人需要爱和被爱,感情也需要表达和收获。从小失去父母,没有人关爱我,我心中的感情了出没有人可以泄宣。看到孤单的你,就想到了孤单的自己,想到孤单的自己,就会幻想那个不曾存在的弟弟。我经常拿着一个娃娃宣泄心中的情感悲苦,可它不会回应我,也无法慰藉我。”
房间里再次久久无语。
“你呢。”苏菲娜打破宁静问。
冰稚邪说:“我没有体会过失去,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很明白。”
“你年纪还太小了,以后会明白的。”
“可我有想得到的东西。得到那些我未曾有过的东西。”
苏菲娜忽然问:“那条琥珀项坠呢?你不会……扔了它吧。”
冰稚邪玩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说“我放在宿舍了,我本想一走了之的。”
苏菲娜有点生气说:“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说过希望你能一直戴着它,不要取下来。”
“最重要的东西,应该给最重要的人。”冰稚邪说:“你应该将它送给你的丈夫,或者留给你的孩子。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呢?”
苏菲娜身体忽然颤了一下,放在双膝上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
冰稚邪意识到自己的话触动了她内心的什么事,问道:“你怎么了?”
一颗泪水从脸颊滑过,苏非娜抬起眼帘:“我不会有孩子了。”
……
医院里,比莫耶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枯骨、斑白、苍老、但目光犀利的老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魔导士瓦席勒布的样子,连爷爷也很少见到他,只知道他是个神秘的怪老头。
瓦席勒布笑了:“你一定在想我是个神秘的怪老头吧,呵呵,谣传都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