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满场的欢呼声,一声声‘冰帝’震耳欲聋,冰稚邪并不喜欢,甚至不适应这种场合,但他现在必须要这么做,他需要让自己的声名一次次震动在这片大陆上。
带回达契奇的彭彭忽然说道:“那些传说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说?”
彭彭怔怔地道:“传说他毁灭了多伦特尔,杀害的人数以千万计。传说他死而复生,获得了无边的神力……”
贝琪眉目紧锁,想起了什么:“我记起来了,金发戴恩,十星城的闪光遇害,好像……好像也是他吧?”
泰迪吃了一惊:“戴恩是死在他手里?你怎么不早说!”
贝琪摇头:“我不确定,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忘了那个人是谁。哦对了,那份报纸上还有一篇报道,好像什么佣兵团长遇害,跟杀害戴恩的是同一个……”她越说越害怕,平时随手看过一眼,听过一耳的故事陆续在记忆中回现,说到最后声音都在颤抖了。
有个同伴道:“上次我们和那个吟游诗人、外国官员畅谈喝酒的时候,就有人聊起过这个事。夜明珠的辛格·鲁绮卡、太阳舞者雷德利克两位S级佣兵团团长级人物,就是被另一个S级佣兵团的人谋害了,这个人好像就是……就是……”
乌提斯冒出了一身刺热的汗,他记起这个事了,当时就听说是帝之佣兵团的冰帝干的,可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平时他们这个圈子里不怎么关心佣兵界和遥远的异域的事件,况且还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物。不是说完全不了解,没听说,只是看过了,听过了,当个乐子就过去了。他们每天接触的形形色色的事情那么多,哪会去深入了解这方面的事?他们更关心跟某某外国权贵,高级官员建立良好关系,又或是和好友们吃喝玩耍,找到有趣的新乐子。国外的事件看也就看过了,谁会放在心上呢?转头不就忘了吗?何况还是佣兵界的事,何况……何况那些酒馆传闻、书刊报纸往往不都是夸大其词,吸引眼球,博人关注吗?
这类的故事,他们在饮酒作乐时不知道听过多少,今天不是这个游侠如何英雄义举,就是明天哪个顶级佣兵团引发了什么轰动,再或者就是某某法师的传奇经历。这些消息、故事在民间流传的简直不要太多,往往都是夸夸其谈,在十星城这样人口众多,各色流言非常广的地方,很难掀起什么浪花。
当然,最近他们当中有人听到关于冰稚邪的守护是已故大贤者守护窿穹云的事,且知道是真的。但同时还有另外一流传言,冰稚邪能收伏此魔兽,是因为窿穹云大战之后受了重伤,被他趁虚而入,而这个传言会被人相信,一是信源出处就在十星城,是西执政官的学生传出来的;二是因为,趁伤败趁虚而入,是大多数人捕猎、征服魔兽的手段。而且,他们当中只有几人留心过这事,或许是平日里玩乐嚣张惯了,在与冰稚邪发生冲突时,没有马上联想起这件事。
现在他们陆续忆起了与冰稚邪相关的故事,那些事件必竟在广泛流传。可现在记起来晚了,他们已经骑虎难下。
“喂,乌提斯怎么办?现在只有你能上了。”彭彭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应对眼前的状况。
乌提斯一身刺热,平时穿在身上不会有一丝皱纹的衣服都被他弄出褶皱了。
泰迪劝说道:“乌提斯,我不是怂恿你。我们平常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看我们都被他一招打败,只有你能挽回颜面了。你要不上,我们这些人全都糗大了!”他见乌提斯不为所动,又说:“你是没签决斗契约,周围的人不知道啊,那些认识我们的,只会认为你和我们一起挑战了他。到时候这些人一定会说,你被吓破了胆,连出战都不敢,别人才不会管这种流言的真假。你就不怕被民众称为懦夫?”
乌提斯无语了:“你们害我呀,我就不该在这里跟你们坐在一起。可恶!”其实他倒不是害怕,心里还很想跟冰稚邪较量较量,但不想在这种场合。可是没办法,事已至此,他不出手不行了,而且想想,冰稚邪到现在只出过一招。自己上场能和对方大战一场,就算最后不敌,也不会太难堪,甚至说不准还是个加分项,必竟现在已经引起了大执政、大贤者的关注,而冰帝此事后一定会被认定是顶级高手,能和冰帝大战,也能反过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很强。
念及此,乌提斯毅然决然的挺起胸膛,准备出战。哪知,他还没上,有人捷足先登了。
场外,有人高高跃起,翻过龙力结界的幕墙,落入决斗场中:“彼岸魔·约坦,向你挑战!”
此人一身厚铠,肩甲高耸,头戴四牙魔鬼覆面盔,腰系魔鬼面首的宽大金属腰带,全身上下武装得密不透风,看不到半点露出的空隙,只有面甲上的眼孔和口鼻处留着孔隙。
有人主动请战,场外高声欢呼起哄,虽然没谁知道这位彼岸魔是谁,但敢自信上场,肯定是有实力的人。
但丁想要上前制止,转念一想又没这么做,且看到冰稚邪没有拒战之意。
冰稚邪一身旅学者装迎风而站,遥声道:“只争胜负,不决生死。”
“好!”彼岸魔骤然出击,周围镜色为之一变:“魔流剑·彼岸霜!”
一剑魔流起寒霜,结晶冻刃降鬼王。这一斩,人动、剑动,寒气结晶,地起冰刺,那萦绕在武者身上的霜雪气息,化为寒霜恶鬼,若隐似现,仿佛一剑将人从暖春带入北方落霜的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