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房间后,灯光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下散发着荧荧蓝光的水母们在幽黑水域里不停地在死亡与新生中反复轮回着。
他们来到关押零号的房间,里面的男孩被拘束衣紧紧束缚着身体,脸上也被戴了钢制止咬套,就连眼睛也被蒙上一块黑色布条。他被紧紧锁在冷冰冰的实验台上,脖颈处还佩戴着一圈用来压制异能发作的银色抑制环。
厚重的防爆钢门被缓缓推开,水母大人迈步走了进来,蜘蛛紧随其后。
此刻已经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的水母踱步来到男孩旁边,向陆满伸出手去。此刻的陆满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在顶灯投射下来的惨败灯光笼罩下,他无从遁形,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任人鱼肉。
“很痛苦吧。”青年伸出手去温柔地将男孩被冷汗浸湿的额发抚开,露出那光洁的额头。
“没事的,很快就会结束了。”他轻声叮咛着,如果忽略掉陆满现在浑身上下都被镣铐束缚着,那场景就如同一个父亲正在安慰自己做了噩梦的儿子般温馨美好。
躺在床上的陆满嘴巴微微开合,似乎正在说些梦呓。青年俯下身去认真地侧耳倾听那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
“放我走…我要回家……”
听闻此言,青年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先前的柔声细语也消失了,声音逐渐变得激昂起来:
“零号,出逃这么多年你难道忘记了,研究所才是你真正的家吗?你曾经被人偷走,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你还想走去哪里?”
但很快,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语气也重新变得温柔可亲:
“看来是我缺席的这些年里,有人污染了您的纯净性啊。不只是记忆,就连这副皮囊,都被染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