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孔胤植为何没有急着去京城尽孝,可知晓此事的袁可立,绝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啊。
“还真让袁巡抚说对了,这个孔胤植就是跟漕运案有关。”
面对袁可立的质询,崔呈秀收敛笑意道:“在抓孔胤植之前,本官还命人抓了几个孔家的人。”
居然还有?!
袁可立闻言心下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崔呈秀,这消息他先前根本就不知,廉政院的保密措施还真够强的。
“还抓了谁?”
袁可立问道。
“这个本官就不便答复了。”
崔呈秀却道:“袁巡抚也知,我廉政院此来山东,是奉旨来查案的,所以在没有查清之前,还请袁巡抚见谅。”
“那崔廉宪可曾想过你们这样做,如若曲阜孔家得知此事,会在山东掀起怎样的风波?”
袁可立皱眉道:“此事要是闹到京城去,会给朝堂产生怎样的影响?天下会怎样看待此事?”
“当然知道。”
崔呈秀不急不躁,在袁可立的注视下,撩袍坐到官帽椅上,“若是有别有用心之辈挑起风波,那在山东治下必有大批读书人,蜂拥济南府而来,至于廉政院暂驻的官驿,只怕会被围堵起来。”
讲到这里时,崔呈秀端起手边茶盏,悠哉的呷了一口,见到此幕的袁可立,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既然崔廉宪知晓这些,那接下来打算怎样办?”
袁可立冷哼一声,朝一旁的官帽椅走去,随后也撩袍坐下,“查案查到曲阜孔家,这事儿要是处置不好,必会在山东引起大混乱!”
“该怎样办就怎样办。”
崔呈秀将茶盏放下,神情自若道:“既然本宪敢抓他们,那就是有确凿证据的,更何况此次抓的,还不止他们曲阜孔家的人,济南府德王一脉中,本官还命人抓了几名宗室,廉政院既是奉旨查案,那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只要有牵扯进来的,本官都会抓来审讯。”
疯了!!
听到此言的袁可立,第一反应是崔呈秀疯了,可是紧接着袁可立却回过神来,崔呈秀这般气定神闲,敢派人去抓这些人,势必是有某种笃定的。
难道是天子授意的?
这一刹,袁可立想到了什么。
“曲阜孔家即便再厉害,再尊崇,那也要看跟谁比较吧?”
崔呈秀撩撩袍袖道:“地方的宗藩宗室,不管怎样说,那都是我朝地位最高,身份最尊崇的吧?”
“牵扯到廉政院奉旨督办的漕运案,德王一脉的都被抓了,难道涉及到曲阜孔家就抓不得了?”
“更何况在袁巡抚来之前,本官还谴人去了兖州与青州,鲁衡两脉也有一些宗室,是要抓到济南府审讯的。”
“还有,袁巡抚此来官驿找本官,为的不止是被抓的孔胤植吧,而是兖州府暗藏的那些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