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钞关、工关、税课司等衙署隶属多个衙署,有中枢的户部、工部等有司,有地方的布政使司、府州县等有司,真要将上述衙署都重新划分职权,明确中枢与地方的统属关系,特别是牵扯到了税额,那到时不知要起多少官司,又会在地方引起多少混乱。
但是朱由校就说了一句话,让毕自严无话可说,那私自摊派到百姓身上的苛捐杂税,又该怎样论呢?
就因为这一件事,让毕自严茶不思、饭不香、夜不能寐数日,地方上的苛捐杂税,这是极难根除的官场积弊。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户部遇到的问题增多,也让毕自严坚定这一想法,税改是迫在眉睫的要务,不改,那朝廷今后面临的困境就更多。
也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毕自严一边在等待合适机会,一边在完善各种税改设想,他担任的这个户部尚书,绝对是历任以来自主性最强的。
因为大明天子将户部这一摊子事,全都撂给他这个户部尚书了。
权限给你。
决断给?。
空间给你。
不过相对应的来说,涉及到国库开支的一应事宜,不能动辄就像先前那样,国库缺银子了,就找内帑来填补。
想用内帑银填补可以,支出一笔内帑银,要在规定期限内归还,要是不能归还,那就没有下一笔了。
这绝非是朱由校想找毕自严难堪,而是要明确一个规矩,国库是国库,内帑是内帑,两者绝不能再混淆了,这是让外朝全体文官都知道的底线,论谁都不能随便僭越!
“大司马,如此一来的话,先前明确的核隐田,税寺产,核牙行,酌市税,汰冗役,核虚冒,是否要推迟些时日,在着顺天府、北直隶巡抚署于治下试行?”
户部左侍郎南居益坐在官帽椅上,看向毕自严说道:“毕竟清查历年漕粮漕银一事,若真在内阁上进行阁议,只怕在朝引起的震动不小。”
“加之盐法侍郎要在山东推行盐改,而廉政院尚书还在山东督办漕运案,特别是曲阜孔家还牵扯其中,下官听闻不久前,崔呈秀还逮捕一批宗藩宗室分支的人,这要是全都推出来,只怕于朝局而言并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毕自严却道:“阁议上自有本辅来解决,核隐田,税寺产,核牙行,酌市税,汰冗役,核虚冒,这些都是先前商榷许久才最终明确下来了,有司是有他们要办的事,但这不是影响我户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