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反问道:“甚至山西的百姓,陕西的百姓呢?知道朕为何要在北直隶兴起诸多大工吗?就是因为北直隶朕能顾到,朕能看到,朕能盯到,谁要是敢在这个地方,做出任何坑害百姓,盘剥百姓的事情,朕就要他们的脑袋!!”
“河政想要彻底整饬好,那是需要持续不断地调拨钱粮,需要以五年计,以十年计,甚至是更久的时间,在大明各地聚起大批的人,?力同心的去做同一件事,才能够真正办到的。”
“以上,朕想问问你杨涟,要是现在就去做,谁能想朕保证调拨的钱粮,是真用到治理河政上?”
杨涟沉默了。
尽管他很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讲些什么。
因为他知道是什么情况。
“时间,不止是朕需要这个,包括大明各地都需要。”
朱由校轻叹一声:“就说河政这一领域,单有时间还不够,最最重要的是大批精通治河的人才,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朝廷站在最高层次规划的全国性整饬河务,才能真正落实到实处去,这就是眼下北直隶海河体系在干的事情,这不是只福泽北直隶百姓那样简单,更重要的是以真正治理为出发点,多多的培养些人才。”
杨涟说了一句:“那在陛下所言的时间内,河南…山东,两淮,山陕等地的百姓该怎样活?难道就眼睁睁的等死吗?”
“朕一直谋划的河政督导,要开始向地方推行了。”
朱由校负手而立道:“在北直隶做这些期间,朕要那些委派的巡河御史,接管各地的河政职权,从那时起,各地的督抚布政使等,将无权插手河政诸事。”
“亡羊补牢的事情要先缝补着,与此同时,各地要养一批河工,不说能发家致富,至少要叫这些河工能填饱肚子,有家室的人能养活住全家,这笔开支朕还是能拿出来的。”
“至于这些河工,今后要做的事情,一个是巡察各处河堤,一个是要植树造林,一个是监察各地水情,一个是统计各地泥沙情况,先将这些缝补的事情做好,最大程度去避免大规模水患的再发生,即便是无法靠人力避免,至少在第一时间内,朝廷要知晓这些,而非被地方捂着压着。”
“……”
杨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情难做,但即便再难,该做的事也要做。”朱由校撩撩袍袖,“这是朕权衡利弊之下,能够兼顾到大明各地的最好办法,只要能让朕腾出时间来,那朕敢向天下保证,今后就河政这一块,谁要是敢阿谀奉承,敢阳奉阴违,敢徇私舞弊,敢偷奸耍滑,那朕就杀他们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