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梨园今晚却灯火通明。戏台周围摆满了灯笼,空旷的前坪,一张张桌子整齐的摆放着,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之类的东西,就那一盘就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嚼用了,东西就那么摆着,却没人敢贪墨,茶倌们更是把东西堆的满满的,生怕到时候惹客人不满。
二爷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别人不敢在这闹事,就是闹事也不敢怎么样他们,但今晚的客人可不一定,要是一个伺候不好,可是会丢命的。
就这样,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前台忙着检查东西准备的是否妥当,有没有犯忌讳的,后台一个个板着脸画着脸谱,好几个年龄不大的,画脸的手都在抖。
说不怕是假的,但主家要求能怎么办,更何况,事后的花红可不是,足够拼一把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深夜。
本来一切在计划中,但今晚,吴涯想出门就有点难了。
原来天刚黑,吴涯便打算借口回房休息,好趁机脱身,却被从外面回来的五爷叫住:“吴涯,过来,陪爷爷喝壶茶。”
吴涯转身,看着坐在大堂,抱着三寸丁的五爷,正看着她。
没办法,吴涯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故作疑问道:“爷爷,你不是说晚上喝茶睡不着吗。”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和你聊聊,你来长沙城一年多了吧……”
就这样左一句右一句,吴涯答的是哈欠连连,到明月高升之时,五爷依然在那里讲的滔滔不绝,从祖上讲到家里的发家史,从佛爷讲到九爷。
吴涯是越听越困,五爷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这时,建木提醒了道:“涯涯,时间快到了,再不出来,那就惹人怀疑了。”
吴涯瞬间睡意全无,直接打断还要继续的五爷,道:“爷爷,你今晚是有什么事嘛,都这个点了,还不让我睡呐。”说完努努嘴。
见吴涯那困顿样,五爷只能说:“今晚外面有事,你先别睡,等过了今晚,你明天睡一整天都行。”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孩子家家,谁家不熬个夜,你怎么就不行。”
说完便打算教吴涯训狗,反正无事,教一点没坏处。
好家伙,这是真不打算让吴涯睡了,打算盯整夜呐。吴涯突然想到一件事“建木,你扫描一下周围。”
建木一扫,果然,老宅除了大堂,密密麻麻全是绿点,那绿点都是吴家带着狗的伙计。“涯涯,家里全是伙计,每个伙计都带着狗。”说完便将平面图,投影到了吴涯的眼睛里。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绿点,吴涯对爷爷怕自己被女鬼上身,连夜守着自己,很感动。但是吧,都走了九十九步,还差这一步怎么行,不得已,吴涯让建木先行一步,先用投影冒充一下,自己继续陪着五爷插科打诨,天南地北的聊着。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吴涯从坐着变成撑着头再到趴着,最后闭上眼睛睡着了。
五爷看着睡着了的吴涯,叹了口气,没有叫醒她,而是坐在旁边,给她盖上衣服,陪着一起。
这时吴涯已经用阴气覆盖全身,在椅子上投影了一个假象,对着五爷,双手合十,拜了拜道了声对不起,便避开众人,快速跑去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