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南岗区下沙村村委会,其地下三层隐秘之处皆为黄世杰的“后宫”领地,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地下四层才是这神秘之地的核心关键所在。
此刻,从翠湖山庄被强行带走的雷震天,被带到了地下四层一个极为宽敞空旷的房间。室内灯火辉煌,光芒之下,两面墙壁之上挂满了形形色色、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它们大小各异、样式繁杂,在灯光的映照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血腥与残忍。房间内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鼻腔,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房间的正中央,竟罕见地打造了一座精致的红木凉亭。凉亭四周巧妙地布置着假山假水与葱郁绿植,营造出一种怪异的氛围,仿佛在这血腥的刑房之中开辟出了一方独特的“雅境”。
凉亭中间放置着一个紫檀茶台,此刻,一位身着一身金色唐装的胖子正慵懒地瘫坐在茶台旁,悠然自得地品味着香茗。此人脖子上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佛牌,灰白色的寸发根根直立,犹如钢针一般,左眼眉头上有一块明显的刀疤,那刀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给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凶悍。
他身材臃肿,目测体重足有四百多斤,活脱脱一个大肉球。两个衣着清凉、身姿婀娜的小姐正在他身旁殷勤地为他捏肩捶腿,试图讨得他的欢心。
就在这时,那位留着蓝色时尚发型的黑脸胖子嘴中叼着香烟,大摇大摆地走进凉亭。他满脸戏谑,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金色唐装胖子的肩膀,调笑地嚷嚷道:“老沙,今天起来挺早啊!”
金色唐装的肥仔听到这话,顿时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呵斥道:“木金宝,你吖的还有没有点正形,还懂不懂规矩。在这里请叫我沙部长,OK?”
木金宝不屑地冷笑一声,嘲讽道:“沙长白,你吖的是不是当官当上瘾了?我他娘的还是安保部副部长呢!都是自家兄弟,你搞得那么认真有个毛用。”
沙长白闻听此言,猛地在茶台上重重一拍,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跟着跳动了几下。他怒目圆睁,用粗壮的手指指着木金宝,大声叫嚷道:“木金宝,我沙长白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要不是我,你和你妹妹月霞能有现在的地位?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讨饭呢!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不?我没有奢望你把我当爹供着,但最起码的尊重你应该有吧!”
木金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冷,但他极善于掩饰,很快便在脸上堆起笑容,哈哈大笑着嘀咕道:“行,你以后就是我爹,沙部长。人我带回来了,咱们后宫你是股东之一,我只是个打工听吆喝办事的!你看着办吧。”
沙长白没有理会他的谄媚,转过头去,目光如炬地盯着被两个黑西装小弟搀扶着的雷震天。他微微挪动了一下那肥硕的身躯,对着雷震天高声吆喝道:“雷震天,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李大秘被人绑走了,他的四个保镖也被干掉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你如果给老子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雷震天满脸悲戚,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嘀咕道:“沙部长,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傍晚我刚从市局出来,我兄弟雷镇雄昨晚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那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我在警局里配合了一天的调查,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九条人命呀,那可不是九只鸡,你说我能不心急如焚吗?
所以就给李大秘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支支招,我们约的地方就在翠湖山庄,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沙长白不慌不忙地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两口,那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不散,他眼神冷漠地淡淡询问道:“不要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老子今天就代表主子问你一句话,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参与?背后的策划者是不是你?”
雷震天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慌得厉害,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露出破绽,于是强装镇定,表面上仍然愤怒地嚎叫起来:“我和我兄弟为主子做事也不是一两天了,到今天为止也有五六年了吧,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动机对李大秘不利吧?
你说我把他绑走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老弟现在还在市局关着呢,我老妈又失踪了,如果没有主子帮忙,那我老弟必死无疑,我老妈凭我的能力想找到很难,你说在这么重要的阶段我会做反骨仔吗?除非我脑子让驴踢了。”
沙长白突然站起身来,如同一座小山崩塌,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台,发出一声巨响,上面的茶杯再次剧烈跳动。他用手指着雷震天,大声怒吼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个王八蛋还给我耍嘴皮子功夫,你以为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勾结野狗,对付自己主子。你这个喂不熟的狼狗,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都是出来混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敢于承认,不要藏着掖着,老老实实说出实情,念在咱们这么多好共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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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天此时心跳如鼓,砰砰乱跳,但他心中早已下定决心,打死都不会承认。他深知一旦怂了,承认了,那才真是必死无疑。不管沙长白是不是在试探他,他都必须孤注一掷,赌上一把。
于是,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抬手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接着仰天大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与无奈,他大声嚷嚷道:“我自从跟了主子第一天起,就发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如果非要把这个黑锅给我头上扣,我现在在你手上,我也无能为力!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吧,我既然能选择出来混,就从来没有想过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